复生
靳师益,济州(今山东济宁)人,他的父亲靳守中做官曾做到朝中的尚书郎。
绍兴二十九年(1159)靳师益为余杭(今浙江余杭县)掌文簿典籍钤印的主簿。他妻子曹氏在六月病死,已经入殓。
过了一夜忽然看到她的一只脚一屈一伸,靳主簿吃惊地注视着,发现死者脸上和衣服上有几处湿溃,这是哭泣留下的痕迹。
靳师益悲声大恸,说:“是不是以为后事未办?其他你还想说啥?”他哭着摸摸死者的身体,感到渐渐有了体温。
少停,听到她说:“我要钱用”,靳师益赶快叫烧了几束纸钱,她又说:“不够”,又烧了一次。好一阵子,她稍为苏醒,扶她坐起来,她涕泗滂沱,说:“是先前婆母唤我的。
我记得在病昏之中,来了两个妇人,说“恭人(大夫之要的封号)有请’,我们就一起出门。
坐上轿子走得很快,到一个官府户内,站着四位军曹,只记得其中一个叫南步军司方裴。
回头没处可去,遇见阿公生时使用的老兵,拜见后他问我:‘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我就把婆母的命令说给他。他把我引了进去。看两边小厢房里都关着囚犯,交织着一片呻吟之声。
我看到公公从东边台阶上来,他头戴金冠,身穿红袍,像现在的王公一样。他和一个穿紫,一个穿白的两人成三角状在议论公事,而且还摆着酒。
我听到公公说:‘天、地、水这三官的更替还有没有什么事件?’不一会儿他送客回来,我从屏风后边出来拜见,公公见了我大吃一惊:‘谁唤你来的?’我说是婆婆。公公和我就一块进里边了。
进去后见婆母头上戴冠,身上着帔坐在堂上,像神庙的夫人。一群侍女手中拿着难鸡扇站了半圈。
公公埋怨她:‘她家中儿女那么多,怎么能把她招来!’婆母说:‘因为乏钱的原故’,我就上前拜问:‘为什么需要钱?’
姑说:‘我的大女儿因妒意杀死了媵妾,囚在幽狄已经很久,狱官索贿我无处可求,不得已才找你帮助。她又说:‘你给我转运的东西我都用上了,再为我多诵佛经,以救我的女儿。’
停了会儿,公公催我回来,命令轿夫吃饭,有人说已吃过了,就送我出来。
告诚我:‘今日的事不能泄露,恐怕对你不利,’送我上年,车上有从人十几个,都是黄衣金甲,行动如飞。
回到家来以后,这些黄衣人向我要钱,前后烧了两次钱他们才走了。”
曹氏的病从此就好了,但才十几天又死了过去。有人说这是因为她漏了嘴,死是难免的。
小妾
郭三雅的妻子姓陆,秀州(今浙江嘉兴)海盐人。陆氏平素品德端正,性情娴静,有志而讲操守。
绍兴二十六年(1156)六月十五日,把她的儿子郭昭叫到跟前,告诫他说:“我几天后会死,千万不要马上入殓。”她叮咛了又叮咛。郭昭很为此发愁,但也不敢绝对相信。
到时候陆氏没有病就死了,胸口还微微发温,鼻息奄奄还出气回气。这样过了十天,郭氏苏醒过来,她说:“姑苏(即今苏州)有一个龙王,宠爱着一个小妾,夫人因妒忌把那小妾打死了。天狱审询盘问一年多决断不清。上帝命我去查问情由,我一问就弄清是怎么回事。上奏的文书已经报去,两晚后就要用刑,到时候暴雨必来。
七月五日,平江大风挟着潮水,漂流淹没几百里,许多田地、房舍都受其害。
节妇
建炎四年(1130),叛军杨勃进犯南剑州(今福建南平)在路过小当村时劫了一个民妇,想要强占她,她誓死不从,结果被贼人杀死,把尸体丢弃在路旁。
贼人退走后人们把她掩埋了。但原来存尸的地方尸迹宛然不灭,下雨天这尸迹是干的,天晴时它又是湿的,用别处的土盖上,尸迹看得更清楚,到现在仍然是这样。
又有顺昌县有个军校叫范旺的。当范汝作乱时,县里的土匪也蠢蠢欲动。余胜等已暗中发兵,平时唯恐天下不乱的陈望也想起而接应。
孤身在贼窝的范旺大义凛然,怒斥群贼:“我们的父母妻子因为有了国家才能生存,现在不能出力征讨贼子,反而助纣为虐,岂不愧对天地!”万恶的贼党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把范旺杀害了。
范旺有个儿子叫佛胜,以勇敢闻名,贼人怕留后患,便以范旺名义把他骗来,他们父子先后遇难。
范旺的妻子马氏听说夫、子都死了,在路上痛哭,贼人威胁要污辱她,她抵死不从,最后被残忍的贼人肢解了。
几个月后贼乱被平息下去,范旺被杀害的地方,砖上隐隐留下尸体的迹印,没有被少少的掩盖。
县里人就把这地上的砖揭起来集中为其盖了座祠堂,并把范旺的图像挂到城隍庙里。
绍兴六年(1136)建安(今福建建瓯)人吴逵在州当通判,接到朝廷发来的诏书,诏书赠封范旺为承信郎,允许给他立庙纪念。
顺昌县丞(县令的助手)苏濒领工兴建,他梦见范旺头戴缨簪,手执朝笏来见,感谢苏灏费神督工,并说:“当初被害时凶犯曾挖去了他的左眼。”
他领着苏濒看了一下,又一具僵尸在地,那僵尸穿着短白衫。又指了指庙的东南方向,说:“遗迹还在,我已经给县令示意过了,希望你记着此事。”
第二天苏灏到庙里问了范旺死时的情景,许多人说的都一样,但是没人知挖眼的情节。庙的东南角就是原来立祠纪念的地方。于是又寻访了范旺的夫人和儿子的尸体,也安置在庙内。
县令黄亮听说此事后把它告诉了妻子蔡氏,蔡氏吃惊地说:“昨晚我也梦见一个穿紫衣服的人来见你,你从院里把他请到厅里,到台阶处他拜谢后走了。听他说的名字原来就是范旺。这是不是就是苏灏所说的“示意”那句话?”
范旺,一个军卒死于忠,妇人死于节,人虽然不在了,但可以不朽,这岂不是一个确切的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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