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穿着应聘时的那身西装和高跟鞋，化了妆涂了口红，跟着四男来到县城的分公司，第一次见到了刘菊。
刘菊敷淡妆，齿白唇浅粉，面色白里透红，头发在脑后挽起，着深蓝色职业套裙，领口系多彩丝巾，肉色丝袜细高跟皮鞋，肩挂一时尚坤包，整个人自信干练气场强大。
站在四男面前，面带微笑，稍欠身，手轻抬：“王总好，您身边这位美女是？”
四男略微停顿了一下，说到：“哦，她是负责生产的王兰兰——厂长，你们俩一个负责生产，一个负责销售，今天来也是想让你们俩把手头的工作对接一下，以后你们要多联系啊！”
刘菊很自然地伸出手：“王厂长，你好，以后常联系，您多关照啊！”
王兰兰半个身子躲在四男身后，两手抓着四男的一只手，不敢正视刘菊，听到刘菊向她问好并伸出手，匆忙伸出手和刘菊握了握手。
刘菊没有在意王兰兰的反应，回过头来对四男说：“王总，今天签约仪式的文件都准备好了，还给您准备了一套参加签约仪式的衣服和鞋子，您上楼去换一下吧！”
四男上楼去换衣服，刘菊示意王兰兰坐下来休息一下：“王厂长，您喝茶还是饮料？”
王兰兰非常拘谨地坐在沙发上：“都中，什么都行，啥都中。”
刘菊给王兰兰拿了一瓶可乐。
四男上楼推开刘菊卧室的防盗门，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气味扑面而来，四男怔了一下，闭眼深吸一口，停了停，又深吸一口，才看到粉色的床单粉色的被褥粉色的枕头和一只大大的纯白色长毛熊。
床沿上放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和一条暗红色的领带，床下头朝外放着一双黑皮鞋。
四男心里有一股莫名的不安，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稳了稳神，走过去，坐在床沿开始换衣服，换过衣服后对着衣柜上的穿衣镜把领带整了整，又用梳妆台上的梳子把头发梳了又梳，回过头看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不知放在哪合适？想了想，拿起来放到了外间客厅的沙发上，从楼上走了下来。
刘菊看到四男从楼上走下来，禁不住掩口笑出了声：“哈哈，上去一个老板，下来一个企业家。”兰兰没有说话，心里酸酸的。
签约仪式在水利局的大会议室举行。
四男和刘菊并排走进会场，四男刘菊挥手与认识的朋友打招呼，兰兰默默地跟在四男身后。
四男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后抬头看到主席台上方大红横幅上写着———卫南县卫河综合治理工程签约仪式。
九点五十卫南县主要领导依次走向主席台正中落座，正中间是县委崔书记，两边就坐分别是王县长、副书记、宣传部长、财政局局长、公安局长、水利局长、市政工程管理处主任等。
台下是水利局的干部职工、各建设单位的经理副经理、供应建筑材料的各公司经理还有各路记者。
主席台两边摆放着几十盆鲜花绿植，主席台前摆放着一排花篮，会场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气氛欢快热烈，上午十点整，签约仪式正式开始。
四男看到二舅陈硕和刘菊的姐夫都在主席台就坐，自己把腰板儿挺了挺，整了整西服和松了松领带，面带微笑向四周看了看。
签约仪式由水利局何局长主持，首先是崔书记讲话，崔书记从国家大局讲到地方经济发展社会治理，接着历数多年来卫河淤积污染，给两岸居民生活带来的严重影响，给卫南县创建文明卫生城市形成的巨大障碍，最后回到现在，在县委县政府的积极努力下，创新发展理念指引下，千方百计筹措资金，以及自己多次向水利厅争取建设资金，才迎来卫河综合治理工程顺利开工，造福全县人民。
崔书记讲完，台上台下掌声经久不息。
接着王县长宣布签约仪式开始。
首先是建设单位与县政府签约，接下来是各标段承包方与建设单位签约，最后才是供应建材的公司上台签合同。
轮到四男上台签约的时候，四男虎步龙行走在前面，刘菊手捧合同跟在身后。上台后四男不经意间向二舅和王主任点头示意。
舒缓的音乐声中，台上签约握手合影，台下窃窃私语，谁和谁有关系，谁和谁是亲戚，有的发牢骚说搞形式主义，有的八卦某某经理又换秘书啦，只有王兰兰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五味杂陈，感觉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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